杜莹莹与李萌拜祭完毕，在返回的路上，陈晓西的影子一直萦绕在她脑中，她很难将照片上那热情洋溢的生命，与死亡联系在一起。

走出墓地，她俩绕过一处农家乐，只见院外翠竹青青，小桥流水人家，不时有汽车的轰鸣传入耳膜，这一切都提醒着她们又重新回到了世间烟火之地。

一路上，总让人有些恍惚。

她眼前，回到几年前，杜莹莹独自坐在在操场边的椅子上，看着一个女子奋力地投篮，她身子轻盈如燕，不断地将篮球投掷出去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投篮的动作，突然，篮球高高地抛起，飞过球场，越过了篮球网，向着杜莹莹所在的方向飞来，最后稳稳地落在了离她椅子不远的地方。

她向杜莹莹飞快地奔来，那天她穿着红色的T恤，白短裤，白色的球鞋，就像今天看到的陈晓希照片上那样的白。哎，今天不知怎么了，头脑中怎么又想起了那个陈晓西。

“李萌，陈晓西高中是在哪所中学读书的？”

“八中，我与表姐高中不是一所学校。”

“是哪一届？”

“与我们是同一届啊。”

八中，那也是杜莹莹高中所读的学校，杜莹莹心突然紧缩了一下。

“你表姐读书时，改过姓名没？”杜莹莹试探性地问着李萌，并把目光转向她，想从李萌的神情中找到答案，最好是否定的答案。

杜莹莹脑中一直浮现着一个人的影子，“不可能是她，不可能，她毕业就去了国外，我们只是失去了联系。”杜莹莹自言自语，摇着头，又自我否定着。

李萌没有回答杜莹莹莹的话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，在这叹息声中，在李萌的眼前，闪过陈晓西走过短短的一生时光，也闪过那些艰难与困扰的时刻，如阴沉的天空，飘来的一朵乌云。

“表姐这一生，很悲惨，也很可怜。”李萌流露出一丝哀愁，“想到表姐，我就很难过。说是病逝，其实也可以说成她是自杀的。”

“自杀？她为什么要自杀，”杜莹莹睁大了眼晴，声音也高了起来。

“你表姐在八中读书时，是不是叫李倩？”杜莹莹已按纳不住自己的情绪，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。

“表姐出国以前是叫李倩，难道你们以前认识啊？李萌也十分惊奇，“哦，对了，你们都在八中就读。”李萌似乎突然如梦初醒,“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，我以前，怎么没想到你们可能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