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      初出江湖

这天，一家人围坐于方桌，菜儿上齐了，可是大伙儿并没有动筷，等着一家之主王铁山发话。

王铁山看了看家人说道：“上酒！”大伙心中一愣，觉得有些不同寻常。一边的丫环心灵手巧，应了声，便逐一给大伙儿斟上。

王铁山举杯豪气的说道：“今天庆祝月儿出关了，也就是今后科考如何，月儿也就不用一直呆在后花园了，这也算得上是我王家的一件大喜事，大家把这杯干了。”

说着自个儿先一饮而尽。大家尾随其后，干了杯中酒，争先恐后的向王江月道贺，脸上都挂着喜庆，谁都不曾想道，这是王家齐聚一堂的最后一餐，从此，江湖风云，让他们离多聚少。

望着大家和和美美的一起进餐，愉快的谈笑风生，王铁山心里真希望此刻变成永恒，可是他明白这只是个奢望，王家平静的太久了，他隐约感觉到：山雨欲来风满楼，一场争斗和考验即将来临，每个人的人性也会在风雨中显山露水。他无法阻止风雨的来临，只是默默的为大家祈福，希望大家都能变得坚强。

大家都吃喝得差不多了，王铁山干咳了一声，大家立即止住了言语欢笑，知道当家人有话要说。他环视四周后说道：“明天我就带着月儿上京赶考去了，家中事儿就劳大家费心了。虽然离科考时日尚多，我也想巡查一下我们王家在各地的商铺和产业，月儿平日里在外走动的少，也可趁此机会历练历练。”

大儿子王景明起身说道：“父亲，护送四弟一事可由孩儿代劳，你劳累了一辈子，孩儿大了，可以为你分担些。你可以坐镇家中，陪陪娘，享享清福。”

王铁山摆了摆手说：“明儿，你有这份孝心我很欣慰，只是月儿这么些年一直在后花园苦读诗书，我自觉教他的东西甚少，似乎没有尽到教养之责，有些东西只有事情发生时才会教他怎么做，因此，我心意已决，这事就这么定了。再说，你是王家长子，这副担子你早晚是要挑的，我不在的时候，你就多担待些吧！”

王景明欲言又止，他深知父亲的秉性，一旦定论了，绝无更改的可能。

这时王娇娇站了起来，嗔娇着说：“父亲，这一路风尘仆仆，您和四弟的衣食住行总得有人照顾吧，我就勉为其难做你俩的仆人吧！"

王铁山温和的微笑着说：“你又憋不住想出去野了，你也该收收心，学点针线活，准备嫁人得了，省得提亲的人扰得我家不得安宁。”

“哼！休想，既然生了我，休想把我从王家赶出去，我才不要嫁人，我要一直陪着爹娘，我要做王家的女大侠！”王娇娇耍起横来。

王铁山听了无奈的直摇头，看了看妻子柳青小声责怪到：“都是你惯的。”柳青也假装生气小声的回道：“孩子随你的性子！”同时转身对娇娇说道：“不是把你赶出去，而是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，哪儿有不出嫁的女孩，从今天起，娘教你针线活，免得将来婆家笑话我们王家闺女是个废人。”

“不学！不嫁！我就是要做女侠！"王娇娇带着哭腔生气的跑了出去。

而此时，只有老二王子平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，埋头啃着猪蹄。王铁山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言语径直走了出去。

夜雨在窗外嘀嗒个不停，王铁山疑重的表情，让妻子柳青有些不适，俩口子这辈子分分离离那可是家常便饭。可是作为妻子，柳青还是感觉到了当家老爷此次心事重重，仿佛一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儿即将发生。

她走上前，握住了夫君的手，温存的说道：“老爷，你有心事呀，是不放心家里，还是担心此去凶险？”

王铁山故作轻松的说：“夫人，没什么，你多虑了。家中有你和明儿，我放心，一路上，有柳叔相伴，更何况月儿武功不弱，头脑聪明，我相信我们总能逢凶化吉。再说该来的总会来的，没什么解决不了的。”说完拥着妻子柳青入寝。

而此时最兴奋的就数王娇娇了，她在准备着一切，换洗的衣物；还有不时之需的银两；行侠仗义时蒙面的黑纱巾；还有一些外伤跌打伤药，她料定父亲不会想到这些，到时受用了，还会赞她个聪慧，想到这些，她心里美滋滋的。

王景明此时在自个房间里踱来踱去，他有些兴奋，实在无法保持冷静。这些年来，父亲如一棵大树，遮挡住了一切光芒，让他感觉到有些窒息。他头脑聪明，武功也不弱于父亲。但只要父亲还在王家庄，他就是一棵小草，甚至是连小草都不如。

王江月还是推开了后花园的门，这里虽然戒备森严，但对他来讲，如入无人之地，没人会阻拦，因为这里曾经就是他的天下。

初春的各种花儿，尽情的绽放着，卖力的吐露着芬芳，仿佛在讨好主人王江月。而王江月的心思似乎全不在意这美好的一刻，他满脑子在想象着外面世界的各种繁华，心潮澎湃，久久不能平息。他不知道自己今后是否还能回来此地，重复往日的孤单寂寞，一切都在难料之中。

唯有老二王子平，不骄不躁，反正家人眼中可有可无，他也懒得去理睬，就是吃货一个，独自在房间吃肉喝酒。

鸡鸣声此起彼伏，唤醒沉睡中的小镇，摆摊的商贩们在大街小巷的穿梭使小镇在晨雾中热闹起来。

一辆马车停在王家大门口，几个仆人把大小包袱拎到马车上，马夫又牵来两匹高头大马。

王铁山与王江月父子分别上了马，而柳叔则上了马车，放下窗帘，没有人送行，车夫牵动缰绳，喊了声“驾，”一干人等策马扬鞭，消失在晨雾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