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今天继续归置打扫。晚上小子胃胀气，说是吃饭吃得太快了，呕吐后，见好。希望明天好起来！）

“汤总让你来了就去他办公室！”

田甜在桌上给冯伟留了一张便签。

没有笑脸，没有浅浅的草绿色，以及用简笔勾勒的那个穿着裙子跳草裙舞的女孩——这是田甜给冯伟留言最惯用的个性签名。

只有冰冷的言语，还带有无数个感叹号、省略号，以及没有说出来的问号。

只是，又有谁，能解答冯伟脑中一连串的感叹号、省略号，还有没有说出来的问号呢？

冯伟本来以为，汤小宁能够提供一个答案。事实却是，汤小宁回避了这个答案。或者，他也没有答案——因为，一周以来，汤小宁也一直在寻找答案：

"说说看，接下来怎么办？"

那晚，两人就着田园里刚采撷回来的有机食物，对着小风景树，商讨"新JY教育丑闻"的危机公关处理。

汤小宁平静地说：“我已经强硬地阻止了美国总部立即派人来调查。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。三个月后，我们必须向WB美国总部和媒体公布所有'新JY教育丑闻'的调查结果。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
冯伟也平静地说：“WB大中国区要决定并及时派出三队人马：一队由财务总监陆华带队奔赴上市地新加坡，调查新JY教育'账面不平以及藏匿资金'等问题；二队由教育培训业投资总监潘乾坤，到新JY教育的运营总部，调查'实体企业的运作情况'；三队由战略助理总监崔少华从新JY教育入手，系统梳理WB大中国区三年来的投资泡沫案例…… "

汤小宁顿了一下，道："这三个人原来都出身于'双子星座'黑马系，因你力荐并提拔上来的，也是这次要跟你发难的炮火主力。"

冯伟面无表情地说："公是公，私是私。那是汤总您识人之才，任贤与能，跟我无关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、举手之劳而已—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，蒋子峰必须留驻大中国区，全面协调和应对WB美国总部可能派人来华事宜。他这么多年，跟美国总部的关系，经营得非常好！"

冯伟刻意强调了一下最后这一点。

汤小宁满意地点点头："很吻合我的想法。那么——你呢？接下来怎么做？"

冯伟反问："您想我怎么做？"

想让我出局，没那么容易！——但是，这必须获得汤小宁的全力支持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汤小宁现在跟冯伟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——说到底，冯伟不过是汤小宁的替罪羊。美国人是想剪除汤小宁的羽翼，甚至

逼他"禅位"的啊！

汤小宁端起茶碗，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凉白开。

冯伟咄咄逼人的目光，尽消融于杯水之无形中。

这次预期中的"公司政治旋涡"终于来了的时候，汤小宁并没有作出冯伟预期中的"政治表态"。

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。

就像今天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，田甜给了冯伟一个不好的预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