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名叫嘉轩。
……
大营中,兵士训练的喊杀声和骑兵战马的嘶鸣声起伏不断。
营帐内,嘈杂一片:贾瑞与张安国、邵进两位将军正在对着行军图争吵。只有耿元帅望着地图,一直没有说话。
“金兵目前已退却沧州,我等正好退屯兖州,以养兵力啊。”张安国指着图说。
“张将军,敌贼定然是没有了粮草,此时若追击,便可大破之!一旦退兵,他们必定兵锋回转,与滨州、聊城两处之敌会合。到那个时候,我们这十万人将全军覆没呀!”贾瑞激动地对张安国说。
“贾将军,这是金贼的诱敌之计!我军现在陈兵临邑、商河之间,向东向西皆无路。一旦我军深入向北,金人从南调来邯郸、聊城、濮阳之敌,而北面有京津之敌,南北合围,我们怎么办?只有向南,暂时退兵于兖州,养兵数月。”邵进对贾瑞说。
“对呀,邵将军说的有道理!”张安国连忙补充说。
“岂能这样!如此,我军危矣!”贾瑞大声喊。
“贾将军!……”
“张将军!……”
……
“耿帅,你说说嘛!”贾瑞着急地对耿元帅喊。
耿元帅望了一眼三位将军,然后笑着说:“各位辛苦,先各回营帐歇息吧!”
“耿帅!这!这……”贾瑞,张安国,邵进三人还想说些什么,被耿元帅一个摆手停止了。
“是!”他们三个人回了各自的营帐。
“吼——哈!”嘉轩正领着士兵们练习阵法,他现在是这支拥有十万人马的军队的掌书记,在军中负责参谋军事,同时训练一部分军士。他左手红旗一挥,两千骑兵从阵中分三路奔突了出来,中路骑兵最为骁勇,既是火箭手,又是冲锋主力。左右两路骑兵的速度极快,能够随时变换位置来配合中路进攻。他将左手的红旗一收,右手将黄旗一挥,每支骑兵两侧便涌上来拿刀执盾的壮士,这时中路的骑兵成为弓箭手,配合他们的冲锋……
耿元帅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指挥金戈铁马的场景,心里很是高兴:“有了嘉轩,何愁大业不成!”
“元帅,兵士阵法尚不娴熟,我正在加急训练!”嘉轩对耿元帅说。
“好好好!真是太好了,嘉轩!”耿元帅拍了拍嘉轩的背,高兴的对他说。
“让兵士们先歇息歇息吧!”耿元帅对嘉轩说。
嘉轩将两手拿得旗一交叉,两臂再一伸开,各路兵士们便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完毕。
“歇息!”嘉轩大声喊道。
兵士们又步兵为一阵,骑兵为一阵,各自带走了。
“嘉轩,如今金贼退却,我等陈兵于河北边境,你看是进还是退呢?”耿元帅问嘉轩道。
“元帅,此时我已谋划多日,我认为既不可进战,也不可退守!”嘉轩说。
“什么?不战不退?”耿元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。
“进则全军覆没,退则形势不利。我军起义至今,仅凭我们一方力量抗金还不够,我们应当与派人南宋朝廷联合,再与各方义士沟通,这样形势变更好!”嘉轩说。
“唉!可如今,南宋朝廷偏安一隅,毫无战志。你不是不知道!”耿云帅悲愤地说。
“元帅,朝廷终究是根本,更是我们的靠背!当我们孤立奋战,无视朝廷,则与叛国何异!朝廷也会视我们为叛军,到时候我们孤立无援,腹背受敌呀!”嘉轩说。
“你……你不要一口一个朝廷!想当年杨家将满门忠烈,岳元帅尽忠报国,全是什么狗屁朝延害了他们!”耿元帅气愤的对他说。
“元帅,您错了!害了他们的不是朝廷,而是奸臣!朝廷会支持我们抗金的,只要我们联合朝廷和各方各派义士,收复河山便指日可待呀!”嘉轩说。
“……你!好好好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嘉轩,其实你和我想到一块了!”耿元帅抓着他的两肩,兴奋地说。
嘉轩看着耿元帅,心里异常激动。
“元帅,我愿亲自前往,与朝廷接洽。”嘉轩说。
“好,你先休息一天,明日你和贾将军一起去杭州。”耿元帅高兴地对他说。
夜静,星稀,火光微,戍角寒。
嘉轩拿出巨阙宝剑,借着油灯的光看了起来。“靖康耻,犹未雪。臣子恨,何时灭?”剑面上的这串字,使他的心胸汹涌澎湃。
“师父,徒儿一定让您看到河山收复,天下归宋。”嘉轩坚毅的眼睛里忽然亮晶晶的,一行泪水从脸上滑落了下来。
他躺在榻上,渐入梦境。已快过子时,夜晚格外的静。
营帐外“哐哧”一声,嘉轩被惊醒,声音却忽然没了。又是“哐啷——”一声响,声音虽然轻,但他明显听得到。
嘉轩走了出去,看了看四周,只有轮岗的士兵,没有其他人。绕着营帐走了一圈,又朝后面走了数十步,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只见轮岗的士兵们举着火把不停地巡逻。
“呼嗖”一声,士兵们没有听见什么,可嘉轩却听见了。一个黑影扑的一下闪了过去,离嘉轩有近百步。
嘉轩向那个黑影追了过去,过去时,那个黑影又不见了。
嘉轩一转头,看见那个黑影其实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。那人正朝张安国将军的营帐跑去。
“不好,有人要刺杀张将军!”嘉轩心里想到。
嘉轩急步冲去,他没有拿剑,便朝那个黑衣人后背一掌打去,力有七、八分。黑衣人将身一侧躲开,随即一个翻身,跃到嘉轩背后,也是一掌打来,嘉轩迅速转身,两手猛一推来接掌,却被那一掌震开了七八步。
嘉轩很是吃惊他的掌力。再向前与他博斗,那黑衣人却似无心再战,一个腾跃直上帐顶,消失在了夜色里……
嘉轩回到营帐。“不好,巨阙宝剑不见了!”他惊慌的说。